這一陣子每天都在紅茶的哭哭鬧鬧中度過。
她最乖的時候就是我去課後保育接她回家的時候，
她坐在後座，很開心地說著多啦A夢的事情。
從十一月開始，因為天氣寒冷，還有電車路線等等的問題，我總是讓她留到最晚。
她討厭課後保育，暑假的時候，我幾乎沒有帶她出遠門玩，就只有一次禮拜六帶她去樂高城玩。
她平日每天都帶便當去課後保育，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其中，也會有其他同學嘲笑她每天都來，沒有去旅行嗎?或是大家分享去哪裡玩的事情。
當時是夏天，我可以早20分鐘去接她，但還是算晚的。
有時候我是從車站走到學童保育，沒有騎腳踏車，我們兩人就走路回家，
有兩、三次，走著走著，她就開始說點心時間時，「當我坐下來要吃點心時，旁邊幾個女生突然一齊逃跑了。」
說著說著，委屈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，哭得好傷心。
我好捨不得，好想就立刻辭掉工作，天天在家陪她。
(不用替我們擔心了，這現象已經沒有了，當時立刻解決了。)
秋天，我早上騎腳踏車到遠一點的車站，然後付費停好腳踏車，再去搭車。
下班時立刻騎腳踏車去接她，這路線可以讓我早20分鐘去接她，她很開心。
但現在是冬天，我無法在寒風中騎腳踏車，而且熱門快速路線在冬天容易電車遲延，
因為人多也擠，常有人在冬天的擁擠電車上發病。
所以我改搭附近比較慢的電車。
當她坐在我後面說著多啦A夢的事情時，總是很開心也很溫馴。
回到家後，就開始任性。
一點點小事就會哭。
尤其是沒有專心聽她說話，那會讓她很失望，覺得我都在看手機。
所以我下班後都把手機拿給綠茶聽歌或看youtube。
但對紅茶來說，還是看太多了。
上個禮拜日，答應她全家人一起出去玩。
那天上午，我看著手機，她說想吃零食，
我很敷衍地拿了一包小王子麵給她吃，然後繼續看手機。
她在院子裡吃，不到一分鐘，突然很痛苦地出現在我面前，說感覺噁心，很想吐。
(跟小王子麵沒有關係，畢竟打上零食的名稱，有必要澄清一下。)
她的臉漲紅，眼角濕濕的，抱著肚子身體彎曲。
我立刻意識到，她真的很痛苦。
這孩子三不五時就因為氣喘或其他病痛在醫院受苦，不常喊痛，不像綠茶那樣怕打針。
所以她當時一定是非常痛苦。
當時我還穿著睡衣，立刻換上外出衣，準備好健保卡，十分鐘內就帶她去小兒科。
醫生摸了她的肚子，問我，最後一次上大號是何時?
我回答不出來。
但我知道她最近上廁所有點久。
護士幫她通便後，她整個人就好了起來。
從她痛苦到舒服，不到30分鐘。
拿完藥後，在小兒科停車場的自動販賣機，我買了一瓶可爾必思給她喝。
回到家後，老公不敢相信我已經處理好了。
他只知道紅茶肚子痛，我就立刻帶紅茶出門了。
我無法忍受女兒痛苦的臉，還要跟老公商量去那裡的醫院，還要聽他講一堆廢話，那不是讓紅茶多痛幾分鐘。
所以，什麼都不說就帶紅茶出門了。
那天在東京郊區的公園，她玩得好開心。
回家的路上吃了她最愛的迴轉壽司。
為了看紅茶開心的臉，順便帶上老公跟綠茶出門的感覺。
這幾天，還是哭哭鬧鬧，應該是每天都是。
印象深刻的就是，紅茶跟綠茶不知道為什麼吵架。
好像有互打。
我聽到紅茶的哭聲，立刻衝過去，看到紅茶的右臉有點紅紅的，應該是被綠茶打的。
綠茶躲在棉被裡，我大罵綠茶怎麼可以打妹妹，一掀開棉被，看到綠茶整張臉都是淚水。
原來是紅茶踢他的臉。
今天，紅茶吃飯時姿勢不是很好，我拍了一下她的背。
這讓綠茶很不高興，跟我說：「不能好好說嗎?一定要動手嗎?」
孩子們，每天都在變，我每天都為他們兩人拍今日晚餐，還有每天晚餐時我們一起看的電視節目。
紀錄這個是我每天的功課。
紅茶每天都會在她爸爸下班後做簡單甜點給他吃。
就是在無糖優格裡加一匙糖，幾個水果。
然後端給爸爸吃。
前天晚上，她端過去給爸爸吃時，打翻了優格，爸爸的電腦桌旁一片慘狀。
綠茶立刻幫忙擦，然後跟紅茶說：「沒事了，沒事了，碗沒碎，擦擦就好。」
我生氣地問：「幹了什麼好事!」
結果紅茶大哭，爸爸跑去安慰，「沒事!沒事!」
之後，紅茶邊哭邊吃著自己的優格，嘴裡碎碎念在罵我，內容我已經忘記了。
她一打翻東西，所有人去安慰她，幫她收拾殘局。
她任性，邊哭邊罵我，說不再做優格了。
我還得做最後的清理動作，因為綠茶擦得不乾淨。
早上，晚一點叫她起床的話，她會生氣，哭著說我晚五分鐘叫她起來。
有時我很生氣:「起床是自己的事情!」
被我兇一下就會哭，哭了要花很久的時間擦眼淚。
上上個禮拜又來一次，不讓她擦眼淚。
她掉著大顆的眼淚邊吃巧克力吐司，吃完後準備去上學前，又跑去院子。
拿了一個很大的盆栽，學校規定要拿去的，盆栽沾滿了泥土。
她就揹著重重的書包，手上拎著圖書室的袋子，還拿著很重的盆栽，準備去學校，眼角還有淚水。
那天早上才兩度，我就叫她坐在暖氣旁休息，等等用腳踏車載她去學校。
我清好盆栽的泥土，並擦乾淨，用透明塑膠袋包住盆栽。
要出發前，她坐在後座，我幫她披上一件防風斗篷。
她心安地坐在後座。
日本是不太讓家長送去學校的，都是學童們自己登校。
但我還是偶爾會載她，尤其是冬天的早上，或是她哭過的早上。
早上常常手忙腳亂還要安撫她，有時生氣又會捨不得她。
這樣一個每個人都有小缺點的家庭，就是我的家庭。
因為平凡，所以發生的每一件小事情，都是很特別的，就算是一成不變的生活，但他們每天都有一點點不一樣，每天都在成長。
他們正在成長期。
平凡的日子持續著，就是沒有發生大事。
不知道是年紀到了還是冬天的關係，我覺得這樣的溫度，讓我每晚抱著孩子們入睡時，心好暖。
儘管我下班後常常很累，心累，對綠茶發脾氣。
明明上班時我對人客氣，滿臉笑容。回到家後，卻對幫我做家事的綠茶不耐煩，對最在意我感受的紅茶敷衍看手機回應她。
好事是，決定明年開始減少工作時間，早點去接紅茶，陪伴她。
新年期間請十天的假陪她好好玩。
他們每天發生的事情，寫都寫不完。
就算每天吃相似的東西，做相似的事情，但他們每個小動作小變化我都看在眼裡。
誰的聲音有委屈我立刻知道。
最近，除了跟我說多啦A夢，還會說朋友之間發生的事情。
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希望明年越來越好，繼續平凡，繼續沒有大事發生，就算他們倆每天在我耳邊哭哭鬧鬧。
我很討厭一個女明星，討厭好幾年了，那就是徐若瑄。
理由就不多說了。
這次她發生這種事情，我就去看一下。
滑著滑著，看到她某一個影片。
十一月一十四日的影片吧。
她媽媽唱著歌，唱著唱著，她就哭了。
哭得很委屈，跟個小女孩一樣。
也許常常看到紅茶這樣哭。
所以，那一瞬間，我就覺得，不管有沒發生那些事，真希望她能讓自己的媽媽安心。
不禁想替她加油。
像我這樣有女兒的人，看到這種的，很無法去討厭她。
只要看到跟女兒有點相似的場景，就像眼睛被矇住一樣，
我不會說得自己很有理或是一定要說贏，說輸也沒關係。
被質疑那受害那方怎麼辦，什麼的。
就是感情用事，就是婦人之仁，就是沒有理由。
當母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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